当正义最终战胜邪恶,一段光辉无比的历史过去和一段美好爱情被祝愿的时候,我笑着选择离开。阿拉贡最终选择了他的使命,成为刚铎的国王;埃尔隆德大人在婚礼后很快和佛罗多、甘道夫一起西渡;Adar在黑森林里享受他难得的惬意生活,战争、混乱已经蔓延到他身体的各个角落,他已经太难得有机会好好休息;伊欧纹和法拉米尔结婚;梅里、皮平、萨姆留在夏尔,依然快乐。
我看着我曾经的每一个朋友或者算不上朋友的人们幸福的生活着,也许我也算一个。每天人们都会看到我笑着骑马在白城散步,有的时候是和吉姆利一起,有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身边的人总会半是惊讶半是仰慕的看着我,我回报给他们的是我的笑,于是我总能听见别人说——“莱戈拉斯,那个总在笑的精灵?天哪,他总是那么爱笑,好象什么事到了他那里都会变成笑话似的。”
我喜欢他们这样说我。
整整过了二十年,我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笑容中走过,白城的每一片土地我都曾亲自走过,每一片新生的叶子上都有我的祝福,人们对我的每一句赞美中都有我的笑容,挺好的。
人们都说我一定是喜欢上刚铎了,否则怎么会走上那么多遍也不厌烦。
他们没错,我的确喜欢这里。但我最喜欢去的地方却是刚铎的高大巍峨的城墙,那里有我的很多回忆,晚上夜黑人静的时候,我总是躺在那里高高的墙砖上数星星,只有在那时我才感觉自己在真正的活着,只有在那里,我才可以不用笑,不用骗自己说,我并不在乎。
我从未对自己承认,我爱他。可是却分明已经爱的那么深。每一次看完那熠熠发亮的星星,我总感觉眼睛模糊。
那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于是我和吉姆利开始在中洲旅行,中洲真的很大,大的够我直走到世界末日的一天,我们又开始穿行在罗汉和圣盔谷之间,只是我们早没有当年的疯狂,最多也只会在广袤无际的原野上,轻扯缰绳,让马儿小跑起来。又多少次我翻身上马,会仿佛在注意倾听什么声音似的闭着眼睛在马背上坐了一会儿,其实四周只有白云浮过蓝天、微风拂过青草的声音而已,太阳升起,在我面前投下长长的影子。这时我总会有些怅然若失,但很快也只是笑笑走开。
无论经过什么,我依然是那个快快乐乐的、爱笑的精灵。
那就是我,人们口中的黑森林乃至整个中洲最好的弓箭手,曾经同人王一同创造历史的英雄,因为相貌英俊而曾被无数人追求的王子,现在只是中洲土地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游荡者,那些尘封的往事与记忆中的名字们以及已经泛黄的写着历史的羊皮纸卷一起隐在某个时光深处的角落里悄无声息——那些永远不可重现、甚至不可回忆的一切。实际上,自从阿拉贡结婚后,我就不可能再真正的活着了。但是我仍然明白,虽然他已走,我却一直在这儿。
我记得所有过去的故事,似乎重新活过一样清晰,我简直觉得那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事,每当我闭上眼睛,我都会觉得当我睁开眼睛后,依然能看到那个额前垂下几绺黑色头发的年轻人类略显懒洋洋的站在我书房的门口,潇洒倜傥的在唇边挂上不动声色的微笑。我也记得当我硬生生的拒绝他的示爱后,他良好素养下的极度失望,在他看见的所有视线范围内,我都在笑,但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我会用力的用手臂抱住自己,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告诉自己前面一定还会有幸福。
我看见我、阿拉贡、吉姆利、甘道夫、博罗米尔、佛罗多、哈尔迪尔、梅里、皮平、法拉米尔、希优顿王、伊欧墨、伊欧纹……所有的人们,我们站在一起,后面是整个世界的悲欢离合,但那些已经不重要,在那段业已湮没的历史中,我们只是个看客。
然后我会轻声唱首歌,那歌词是这样的:
How can I just let you walk away
Just let you leave without a trace
When I stand here taking every breath with you
You're the only one who really knew me at all
How can you just walk away from me
When all I can do is watch you leave
Cause we've shared the laughter and the pain,
and even shared the tears
You're the only one who really knew me at all
So take a look at me now
Cause there's just an empty space
And there's nothing left here
to remind me just the memory of your face
Take a look at me now
Cause there's just an empty space
And you coming back to me is against all odds
And that's what I've got to face
I wish I could just make you turn around
Turn around and see me cry
There's so much I need to say to you
So many reasons why
You're the only one who really knew me at all
So take a look at me now
Cause there's just an empty space
And there's nothing left here
to remind me just the memory of your face
Take a look at me now
Cause there's just an empty space
But to wait for you, well that's all I can do
And that's what I've got to face
Take a good look at me now
Cause I'll still be standing here
And you coming back to me is against all odds
That's the chance I've got to take
Just take a look at me now
歌声结束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世界如此明丽辉煌,是造物主创造以来最美好的一瞬,原来我们曾经在乎的所有都可以放弃,原来我所想说的一切也只有心灵交通那一刹那他所懂得的。我站在蓝色苍穹下,仰望着寂静无声的天空,今夜的天空格外晴朗,星星在深蓝色天鹅绒的天空下闪着璀璨光华。那一幕是如此熟悉,我曾无数次在他令人温暖的身体旁,就这样和他一起看星星。
那些美好的日子仿佛又重新回来,我终于懂得有些事只要经历过就足够,就没有必要再去争那些没有意义的事,爱不可能百分之百的纯粹,那么,一点就足够,能让我在心里一点点回味甘草般的略苦和微甜。
在这片苍穹下,有我们所爱的人。我想说的一切是那么简单,而你并不需要明白。